原本嬉皮笑脸的高市早苗在见到中方那刻一秒切换“三好学生”

  中方在韩国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，场边确认与日本新任首相高市早苗会晤，她上任第十天即获见面机会。双方不铺垫、不搞排场，直接坐下来把话说清楚。她笑容轻松、目光前方，背后是试探和务实的计算，也是向外界传递出稳定的信息。

  这一幕并不是突然发生的。竞选自民党总裁的时候，高市早苗就表示希望上台之后能与中国方面做交流；上台之后日本内阁也放出了比较积极的姿态。中方也十分重视高层之间的交流。王毅同日本外相茂木敏充通电话时表示，高层互访对于中日关系的发展很重要，能见就见、能谈就谈，不推诿、不拖延。

  小的就是会前双方互相致意。在多边场合属于一般的情况，在中日关系这一敏感领域，意味着态度和尊重，也表明了中方给这位新任首相留出了必要的互动空间。对于她来说，这是一扇窗，能不能扩大，还要看之后的表现。

  双方在正式会谈开始的时候都保持着稳定的状态。高市早苗表示日中两国对于本地区的和平、繁荣负有共同的责任，并主张把两国的关系建设成建设性的、稳定的。中方也表示，改善中日关系对两国人民以及国际社会都有利。关键词对上--稳定、改善。看点很直接：先把基本盘稳定下来。

  她上台的国内背景不能忽视。近几年日本右倾化趋势加深，高市早苗当选也带有色彩。她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样在不使极端言论蔓延到外交领域、不让两国关系更加紧张的情况下，处理好国内的政治力量。这是对风格的考验，也是对治理能力的考验。最近靖国神社等高度敏感话题上，她确实收敛了，但是能否持续、能否管住团队及有关部门，还有待观察。

  外部的压力也慢慢变得大。几天前特朗普访日，表面上宾主尽欢，实际上索要承诺、真金白银投资以及明确站队。传出的数字是美国对日本的投资达到5500亿美元，并且希望日本更加紧密地融入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部署当中。在日方的算计中，美日同盟不会变，但是凡事都有度。完全按照华盛顿的节奏来跳不一定划算，所以要在同盟之外留出缓冲和回旋的空间。与中方的关系稳定一些，选择就多一些，风险也就小一些。

  会晤桌上的敏感问题也是少不了的。是中国的红线，任何试探都会引起强烈的反应。日本长期以来的台湾有事即日本有事的表态已经使局势变得紧张，高市早苗之前也有过强硬的言论。现在身份转变之后，她所表达的就不再是个人的观点了，而是首相的态度。过去说过的话不能一笔抹杀，重要的是怎样纠正偏差、控制局面，把话语拉回到不越界的范围内。中方看重的不是花哨的辞令，而是她上任之后的实际举措、具体的政策以及真实的投票：嘴上说稳定，手上就要有相应的行动。

  会谈中还出现了两个焦点：她对于和出口管制提出了有关问题。一直以来都是双边关系的难啃的硬骨头。走向取决于她打算怎么样做出应对：或者把分歧控制在可控范围内，借助专业的渠道来降温解决；或者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，成为国内政治的助推器。两种方式的效果相差甚远，外界会关注她的决定。

  从这次互动中能够获得的信号有很多条，其中第一条就是礼节背后的认可。会前问候、正式场合下的对话，显示双方承认对方在自己议题上所具有的分量并保留对话的渠道，这是最低限度的政治成熟。

  其二，用词微调。把建设性、稳定放在前面，虽然没改变方向，但是降低了对抗性，给舆论降温并且为自己留了余地。

  第三，现实压力所迫。特朗普刚一离开日本就又和中国见面了，这说明日本要在盟友的压力和周边的关系之间找到一个安全阀。

  第四，红线依然很明了。不能被模糊或者边缘化，如果出现实际动作越界的情况，两岸关系就会急转直下。

  第五，分歧管理的测验。、出口管制被摆到桌面上来，本届内阁是否能把它们压回专业渠道而不是升级为对抗，就能够准确的看出内阁的分寸了。

  第六个是时间维度。见面并不难，但是保持并不是特别容易，一次会面就是开始，之后的几个月里要检验言辞尺度、部门合作以及高层交流的频率。

  高市早苗那抹笑。社交场合的笑可以是礼貌也可以是善意的释放，不必过分解读，也不能忽略。至少表明此时双方愿意以非对抗的方式开场，稳定排在前面的议题排序很有意义。再好的场面话也比不上红线来得强硬。为重中之重，日本政要对此了如指掌。高市早苗能不能把自我约束真正落实到位，约束住团队，对于挑衅行为敢于说不，需要在每次发言、每次接待、每一个政策节点上得到检验。

  高层交往还是很有价值的。王毅同茂木敏充通话时说，沟通可以把核心关切说清楚，减少误判的空间，提高危机管控的效率；即使有分歧，坐下来谈总是比隔空喊话要好。

  总的来看，此次会谈开了个好头：没有火药味、不装腔作势，有信息透露并且触及到核心问题。日方提出和出口管制问题，中方强调改善关系的现实利益，双方各有说法各自坚持，符合外界对于理性互动的期待。

  总之，要防止关系变差。愿意沟通是好事情，能沟通出结果才是本事。把表述做到位，把动作收回来，把该做的事做起来，稳定才会不只停留在镜头里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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